距離綁架事件已經一個多月了,我和西索恢復至正常的生活。

 

這天,我和西索正吃著飯後水果,一邊討論目前火紅的黃金八點檔<最毒花女人心>。話說電視也是西索帶回來的戰利品之一,第四台什麼都是他用的,來,再跟我說一次『有子如此,夫復合求』啊。

 

「嗯~不過是搞個外遇而已嘛~瞇瞇子*1需要做這樣嗎~?」西索捏了一塊西瓜,瞇著眼睛挑籽。

 

「這個嘛,男人婚後亂拈花惹草的話,是要把小OO剁掉的喔,」我認真的看西索,手也順勢拍拍他的肩,「知道了嗎?小‧索

 

自從發現他是個用布丁就可以哄的孩子後,我覺得可以用更可愛的名字稱呼西索。嘗試了幾次,發覺他聽到通常表情都會僵個一秒,雖然掩飾得很好,但是,哼哼,我可是閱八點檔無數的家庭主婦,就別想瞞騙過我了!我敢說,西索必定不甚習慣,這是他的死穴!

 

「咦~小不點兒句尾怎麼好像冒出個★來呢~」西索貌似發現什麼有趣的事,指著我旁邊的空氣說。

 

什麼東西?轉移話題是吧?

 

「什麼?我不懂你的意思呢,小索★」我再接再厲,奇怪,他前幾次明明還有反應的。

 

「嘛~小不點兒似乎看不到呢~」他伸出細長的食指,指甲被我強迫修成彎彎月牙,往我旁邊的空氣戳來戳去。

 

算了,還是用布丁比較實在。

 

話說冒出個?個什麼阿?講話也不講清楚些。

 

戳了幾次後西索也放棄,捏起另一塊西瓜,繼續撥籽大業。

我也拿起西瓜,沒有去籽就先咬一口,是說去籽太麻煩了,雖然以前都會幫家裡小朋友把籽給挖出來,但自己吃的時候反而不會計較那麼多,畢竟我已經過了相信肚子會長西瓜樹的年紀了。嗯,真甜。

 

「對了,」吃到一半我想起什麼,「西索你平常都帶幾副牌在身上?」

 

「這個嘛~」他吮著手指,「一副囉~」

 

「那,」我吞了吞口水,「那天你『射』完稽查和帕理後,怎麼還有剩餘的牌可以疊疊樂?」不是吧,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人家發現很好玩的東西喲~」西索像獻寶似的對我說,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你看~」

 

他把桌上玩到一半的牌向牆壁射出去,刷的一下紙牌同釘子一樣的卡在牆壁上,接著他手往內揮,牌就像鬼附身移向的飛回他手中。我看的目瞪口呆,西索巧笑倩兮。

 

「你、你在耍魔術嗎?」有鬼吧?一定有鬼吧?黑衣人呢?我向四周張望,我們家什麼時候有錢可以請黑衣人了?

 

「阿啦,很有趣吧~」西索呵呵的笑,攤開手掌,讓紙牌手心中轉,「人家那天被小不點兒拐來這裡之後就有了喲~」

 

什麼跟什麼?啊,也許是這個世界人種特有的能力?

 

在心裡默默的想,而西索就在一旁把牌像是溜溜球一樣的耍弄,玩得不亦樂乎。不對,這不是我原本要問的東西!突然想起目的,趕緊把話題拉回正道。

 

「所以,」我有點緊張的問,「至始至終你都是用這副牌?」

 

「恩哼~」西索現在嘗試著讓裝西瓜的盤子『吊』起來,敷衍的應了兩聲。

 

我馬上把盤子搶回來,手在盤底揮舞,試圖斬斷連結在西索和盤底間看不見的線。西索勾起他那嘲弄人的嘴角,煞是有趣的看著。確定他不會在把盤子拿走後,我把盤子放在一旁,正維謹坐,盯著灰色眼眸,一字一句的說。

 

「你知道嗎?這世界上有很多肉眼看不到的小生物,叫做細菌。不要看他小小的,有很多疾病都是因他而起。所以,你那些沾過血的紙牌就不要用了,你看看,紙牌沾了不知道哪來的血,除了有細菌滋生外,說不定還有莫名其妙的病原體,像A開頭的啦,」口好乾,喝口水我繼續說,「你摸了那些牌,又愛咬手指,啊,不是說咬手指不好,沒有安全感還是創傷症候群總要有發洩的地方麼,我懂我懂,」適時的拍拍西索的肩膀,怕他惱羞,「但是呢,那些細菌啦、A開頭的病毒啦,就這樣從紙牌經由手在從口中感染,很危險的。所以啊,飯前洗手飯後漱口,就跟騎乘機車要戴帽、騎乘男孩要帶套一樣...阿、不對,」糟,怎麼把高中護理老師的話給說了出來,而且照常理說西索的對象應該是女孩吧?但是他的性向好似不怎麼明確,不對,我現在在講什麼啊?「咳嗯,總之,事後清潔工作要做好。」我有點草率的下結論。

 

偷偷瞅了西索一眼,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我的語病?

 

西索聽了我的話,細長的手指扶著下巴,雙眼裡閃爍著什麼,露出他標準上揚15度的微笑,不時的還伸出舌來舔舔上唇,好似想著什麼想的意猶未盡。

 

看來他有認真的把我的話聽進去吧,雖然性格古怪了點、偶爾瘋狂了點,但還是個能教育的好孩子呢。我右手扶頰露出散發母愛的微笑,欣慰的想。

 

就在這時,屋頂的門口發出『摳摳』聲響,有人?

 

這個時間不是社區媽媽交際會吧,我狐疑的想,難道,是西索的仇家?是說他最近的確囂張了點,連市場老爹都要我小心,別被西索敵人抓去當肉票,看來改天得和西索談談何謂『韜光養晦』。

 

當我還在想思考青少年教育的問題時,西索早已踏著他慵懶卻不失優雅的步伐,搶先我一步去開門。這樣好嗎?這樣真的好嗎?如果是敵人的話不就很危險?果然,讓小孩子一個人在家是不安全的,七隻小羊和三隻小豬的故事早就告訴我們,千萬別給陌生人硬門,會被吃的。

 

一邊冒汗一邊考慮在門口裝小窺視孔的我,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所擔心的對象已經回來,暮然,一米白色的信封遞到我面前,抬頭望去,是那張熟悉的臉,似笑非笑得看著我。

 

「這是什麼?」我假裝鎮定,打算遺忘剛才一點也不符合『成熟大人』的表現,伸手接過信封,拆了開來。

 

【親愛的貴賓 小瓊小姐:

 

坦諾客斯家族家主交接宴會,將於25號晚上8點舉行,坦諾客斯家族以誠摯的心邀請您,參與本次盛宴。

您誠懇的 帕理‧坦諾客斯】

 

 

「邀請函?」

 

「對喲~」西索搖搖他手上的卡片,「人家也被邀請了呢~」

 

「可是,這種貴族的宴會一定得盛裝吧?」我眉頭微皺,我和西索都沒有適當衣服可以穿,這可怎麼辦?

 

「這個嘛,」西索撿起不知何時飄落在地的小紙籤,和邀請函一樣都是用滑細精緻的淡藍色紙製成,唯一差別在於,邀請函上的金黃色字體是印製,而紙籤則是華麗手寫體。「看來已經有人幫我們準備好了喲~這麼聰慧的蘋果,到時還真捨不得摘呢~喔呵呵呵呵~」

 

我想我永遠無法捉摸西索的思緒。

 

放棄瞭解什麼蘋果理論,我從他手中拿下紙籤。

 

【給小瓊小姐和西索先生:

關於當天的服飾,在下已替兩位準備好。當晚七點將會派人去接送,請勿擔心,請放鬆且盡情的享受宴會吧。

您誠摯的    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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