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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沒注意的那方,西索正和帕理對峙著。

 

「好久不見,對了,謝謝你幫在下解決那個麻煩。」帕理拿著西洋劍,彬彬有禮的問候西索。

 

「恩哼~借刀殺人這招你還用不膩啊~」西索優雅的用一手紙牌遮住嘴,嘴邊笑意卻不及眼底。

 

兩人身影快速移動,彼此打量著對方,伺機尋找弱點。

忽然一個契機,兩人快速出招,西索的紙牌飛舞,美麗而致命的朝帕理射去。帕理大致上閃躲,然胸口依然被劃了個大痕,血跡隨著白色襯衫的裂痕而向外滲出。

 

「幾日不見,你的功力似乎又增強了呢,謬司先生。」

 

「能刺穿我肩膀的你,也是不錯的喲~似乎是值得培育的蘋果呢~」

 

什麼?肩膀?刺穿?

本還渾渾噩噩喝著茶的我,聽到關鍵字清醒了過來。急忙往西索看去,他的右膀臂多了個西洋劍,血沿著刃緣,一滴滴的往地上流去。往劍柄方向一看,是帕理

 

帕理笑笑的,拿著劍,刺穿了西索的肩膀。

西索笑笑的,玩著牌,絲毫不介意血液的大量流逝。

 

 

啪的一聲,我腦袋好像有什麼東西斷掉了。

 

接下來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好像有人借著我的身體,先是發出稚嫩怒吼的闖到兩人面前,瓦力全開的用『止』把兩個笨蛋給固定住,在他們還措手不及時硬是分開劍和肉體,再盡其所能的把『癒』寫到最大,止住兩方血流不止的傷勢。

 

 

「媽媽有沒有說過,菜刀這種東西不能玩!不能玩!不能玩!你看你們弄成什麼樣子!全部沒收零用錢!沒有點心可以吃!」

 

 

看著被我舉動搞不清楚狀況而愣住的兩人,我怒吼。

 

明明知道眼前是殺人不眨眼的人形獸、明明害怕自己小命不知何時會消逝、明明瞭解他們不是我可以沾惹上的世界,但是、但是我心裏卻有一股無名火,在燒著,燒的我好痛。

 

 

為什麼可以不把自己的性命當一回事?

 

為什麼受傷還能這樣子笑著?

 

不懂,我不懂,我只覺得生氣,氣到什麼都不去思考,只想好好的打他們一頓屁股,媽媽有沒有教你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可毀壞阿!

 

 

「雖然感謝小瓊小姐的好意,但是,我是不會停止的喔。」

 

帕理站了起來,拿著劍指向西索,依舊溫文儒雅,「只要謬司先生不放棄候選人身份,我是不會停止戰鬥的,因為,我也是家主候選人呢。」

 

西索也掙脫我的『止』,靈巧的點足踏地,「那~人家就放棄了喲~」

 

我無奈的癟癟嘴,西索你真以為說放棄就可以嗎?等下帕理一定會哈哈哈大笑三聲說那你連命一起放棄吧笨蛋然後拿劍捅你,電視都是這樣演的。

 

「好的,」帕理居然收起了劍,朝著門口說,「聽清楚了嗎?謬司先生他說放棄了。」

 

咦?

 

「這麼快就放棄了啊,還真沒用。」宏亮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咦?

 

「這種事情太無趣了喲~人家不如去找好果子呢~」西索慵懶的回答。

 

咦?

 

「你這小子真沒志氣,跟生你的傢伙全同一個樣!」身影出現,一個看起來年約四、五十的精壯大叔走了進來。

 

咦?

 

「嗯~他們不就是你的兒子女兒嘛~」把紙牌張成扇子,西索有一搭沒一搭的搧著風。

 

咦咦咦咦咦??現在是什麼情況?有人可以好心劇透一下嗎?

 

***

 

坐在椅子上,我小口啜著帕理重新泡的茶,心中慢慢消化剛才的事。

 

簡而言之,坦諾客斯家族好像是流星街S區裏大勢力之一,最近要傳讓家主之位,現任家主是剛才出現的大叔--巴‧坦諾客斯,也是西索的爺爺。而剛才出場一下就葛屁的稽查、被我誤認是小職員的帕理、和我家食客西索(謬司?)是候選人。候選人要憑本身實力來取的現任家主承認,當然無論利用什麼卑鄙手段也行,因為謀略也是身為一家主所需,所以才會出現螳螂(稽查)捕蟬(西索)、麻雀(帕理)在後的情況。

 

對了,西索的父母因為不倫而被趕出家族,在沒有謀生能力之下,墮落成只會家暴和沈溺毒品的傢伙,原本叫謬司‧坦諾客斯的孩子改名叫西索,也就是我認識的西索。

 

雖然我好像知道了很多,但又有理不清的感覺。一堆資訊在腦中混亂,晃了晃腦袋,我決定不想了。望向西索,他正一臉無趣的聽著巴講家族史,反常的沒到我身邊騷擾撒嬌。

 

 

反常的。

 

 

想了一下,歎口氣。

 

 

「請問,可以走了嗎?」我看著巴,舉止有禮的問。

 

巴帶著感興趣的眼光回看我,過了五秒後開口,「嗯,小妹妹你可以走了。」

 

我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到了門邊,我轉過身看著西索,開口。

 

「西索,回家了。」舉起小手,伸向西索。

 

原本索然無味玩著牌的西索,視線從紙牌金字塔移向我,手也跟著晃了一下,牌倒了。他並不在意,從不知比我家豪華幾百倍的沙發上起來,邁開步伐輕巧的走來我身邊。他低頭望進我的黑瞳,我也看著他的灰眸,發現他臉上難得沒笑容,就這樣面無表情的看著我。見他沒有要動的意思,小手主動牽起大掌,嗯,粗粗的,有繭。

 

不知道市場老爹有沒有護手霜喔。

 

「那,我們先走了,謝謝您的招待。」我微微彎腰,向前後任坦諾客斯家主辭別,拉拉西索的手,提醒他要有禮貌,「跟人家說再見。」

 

還不說話?是在鬧彆扭嗎?

 

「說完再見我們就回家吃布丁,」想了想,又補充道,「你最愛的蘋果口味喔。」

 

這樣總行了吧?我抬頭,看見西索笑了。很奇特的,不是平常怪模怪樣的笑,而是一抹藏在唇邊春色,他眼睛瞇瞇的,嘴角微翹,笑意染進眼底。

 

「這樣呀~」西索手一使力,我人就坐到他臂彎上,「那掰掰囉~不要太想我的喲~」一瞬間又恢復娘氣的少年樣,邊說還邊甩飛吻給巴跟帕理。

 

「等我當上家主後,隨時歡迎小瓊小姐來這裏作客,您請慢走。」帕理依舊帶著紳士的微笑,送我們到門口,巴則沒有來,據他所說是『家主很忙的你以為我有這麼多時間陪你混嗎混蛋』。

 

***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讓西索放我下來,一手牽著他,一手提著做布丁的材料。話說坦諾客斯家雖然霸道了點強搶民女,但是還記得幫我把東西冰冰箱呢,真周到。

 

「帕理真是個貼心的孩子,還記得幫我把東西冰起來。」而且還很有禮貌,啊,忘記問他願不願意跟西索當朋友了。

 

「喔~小不點兒喜歡這型的男人哪~?」西索略感興趣的問。

 

「不,雖然我喜歡有禮貌的好孩子,但是如果男朋友的話,還是得要稍稍狂野一點,最好要有肌肉呢。」彬彬有禮的會讓人拘束,我正色對西索說,「像是巴那種年紀的,有著時間醞釀的自信感,很有味道呢。」啊,成熟中帶點魅力的大叔才是家庭主婦的菜,我不喜歡水電工,精蟲沖腦的小夥子一點都不溫柔。

 

想著想著,我不禁羞紅了臉。

 

「肌肉、狂野和自信哪~」西索撫著下巴貌似思索,然後又突然呵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自己愛問還愛笑人家,壞心眼的傢伙。

 

算了,我把視線放到遠方,發現標記著家裏的垃圾堆山已經看著見頭了。輕快的踩著小步,嗯,運動過後的點心是最美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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