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個離奇的夢。

夢中的我要去參加CWT,我跟著人群向入口前進,一路上有看見幾位cos的工作人員拿著小報,但我沒怎麼在意。

好不容易快到入口,我這才發現前面幾個入場的人都有拿著小報給入口的檢查員看,我心一驚,不是有票就好了嗎?我這次還先買了票耶混蛋。

還來不及多想,一下子輪到了我,我先發制人,裝無辜的問,「請問入場一定要小報嗎?」

是的。檢查員說。

「可是,之前都是用票來入場的耶…我買了票,沒有小報耶…」我裝可憐。

哎呀,這個我們也不清楚呢。不過,規定是要有小報喔。檢查員看起來有點同情我,但依舊沒鬆口。

我只好念念不捨的離開入口,有些氣憤的回想,剛剛我到底在哪裡看見cos的工作人員?是那個十字路口嗎?要趕快些,不然就來不及了。

於是我飛奔跳躍,用力起跳,我飛了起來,人群變得好小。

但是這樣還是不夠快呀。我有些急躁,接著身體就變大變大,設置會場的那個圓形城市變得好小好小。

因為身體變大,反而不好瞄準,每次飛越都會超過目標,試了好幾次都一直飛出場外。

想著哎呀不行,要遲到了要遲到了,這次一定要降落。我下定決心,朝著圓形城市的中央飛過去。

但是我身體還是太大,力量大猛,即使努力煞車,腳邊的城市還是毀了一半。就像巨人一樣,建築群碎掉的磚瓦在我身體旁,感覺就像不小心壓壞了樂高蓋出的巨大城市模型。

我有點愧疚,不過還是想著要找到CWT會場呀,於是我拍掉身上的磚瓦,跑進毀了一半的城市中,跑著跑著,身體不知何時又變回原狀大小。

我走在長長的走廊,經過一個又一個的拱門,心想,啊我記得這個建築設計,剛剛有在上面看見,原來變大後是長這個樣子啊。

我往著記憶中CWT入口的方向跑,卻一直沒看見會場,反而看見一個內部裝潢像是宮殿的小教室,裡面好像有一個老太太,一位穿著管家燕尾服的中年男子跟她說完話,正要走出來。

我沒有停下,繼續向前跑。

這個城市不知道為什麼變成奇怪的空間,建築之中又有建築,各式各樣不同樣式的建築連接在一起,我剛剛明明經過的是古羅馬式的環狀拱廊,走著走著又變成學校教室的長長走廊。

我在上方,正前方下面還有一棟比較矮的建築物,一樣是教室。我站在上方處,可以看見對面一間很大的教室,一群學生被困在那邊,上演著大逃殺。

我躲在柱子後面偷看,一個處於被使喚階級的女生看向窗外,跟我對到了眼,我看著她,希望她能逃出來。

她似乎明白了外面有生機,就開始聯合其他屬於被使喚階級的人一起反抗,攻擊一直控制他們的少數高級階級學生。

他們殺了他們,對吧。我感到有點恐怖,便離開了走廊。雖然還是一直想找到CWT會場,但心中好像有一種感覺,啊這個城市被我的跳躍給摧毀一半,空間扭曲,CWT大概也消失了吧。不然為何怎麼找也找不到呢。

所以我放慢了腳步,往回走。這時候又經過了那個裝潢如同宮殿的小教室,這次我決定走進去。

果然老太太還在裡面,她和善的跟我搭話。這次的天災好慘烈呀,這個城市毀了一半呢。她憂愁的說。

我不敢承認自己是元兇,只是跟著老太太的話尾走,「對呀真的好可怕呢。」我裝作憂愁。

「還有其他人嗎?」我岔開話題,一方面也是想知道還有沒有倖存者。

還有一個男孩喔。老太太說。

管家先生補充,他叫做____,就在外邊的教室。

我道了謝,往管家先生所指引的方向出去。

背後傳來老太太的聲音,那個男孩他有一個弟弟……

因為我跑出去,所以句子的後面也沒聽清楚。我心裡猜想,他有一個弟弟?怎麼了嗎?死於災難?應該死於災難吧。

出了那個華麗的教室,我看見在拱廊的那端有一個男生,末約20出頭,他彎著腰不知道在忙什麼。

「嗨。」我跑到他面前,打了招呼。

嗨!他抬頭,有些驚奇。你一個人?怎麼會在這裡?

我跟他解釋老太太告訴過我他的事情。「我想去CWT,就是博覽會,但怎麼也找不到耶。」

那邊好像有很熱鬧的地方,是不是你說博覽會呢?

「那是嘉年華吧?」我不知為何很篤定,「感覺時空好像扭曲了,那可能是19世紀的鄉村舞會。」

我們去看看吧。他拉起我的手,開始向前走。

「可是…我說的是CWT,不是那種普通的博覽會喔。」我突然想起圈外人不懂CWT,連忙解釋,「是動漫同人創作發表會場喔。」

有什麼關係,我們走吧。他看起來很爽朗的模樣。

我們小跑著,步伐輕快。到了他所講的地方,果然是嘉年華兼鄉村舞會,有著復古的旋轉木馬,閃著三色的燈泡,還有一群身著19世紀鄉村服飾的大叔大嬸們正快樂地跳著舞。

年輕人欸,一起來跳舞啊!大叔大嬸這麼說。

我半推半就地踏上舞池,「可是我不會跳啊…」

跟著我們跳就會了啦!大嬸豪爽的說。

那是個很像是童軍跳的交際舞,男生女生面對面各站一排,跳著一樣的舞步。看起來有點蠢,但跟著大夥兒跳著跳著就覺得有趣起來。

我們一開始還有些跟不上拍子,但後來越跳越順,最後兩個人都玩地哈哈大笑。

默契很好喔,你們要結婚對不對?大嬸這麼問。

對啦對啦,去結婚吧!一群大嬸咭咭喳喳的簇擁。

雖然我覺得哪裡怪怪,但現場氣氛實在太理所當然。對呀,我們的確要結婚。

此時一位大叔把一個女孩推出來,說她是你們的伴娘喔。我一看,是那個在大逃殺教室與我對到眼的女生。

我感到有點詭異,但那女生微微笑說,嗨。然後就不說話了。

我不太想讓她跟著,但大叔大嬸們堅持,一定要有伴娘呀!他們說。

我心想好吧,讓她跟著又不會少一塊肉。於是女生跟著我們上了車,就是那種美國婚禮結束後,新人從教堂出來一定會搭上的,後面掛滿叮叮噹噹鐵鋁罐的小汽車。

正要開車的時候,一個褐色長髮的女生突然擋住助手席車門,一臉陰沉探頭近來逼問,你真的要背棄我跟她結婚?

不對,她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我不知為何這麼認定。我心中大喊,你走開!那女生就突然消失了。

此時,在駕駛座上男生說,那是他的未婚妻,跟他弟弟一樣,死在天災裡了。

我良心不安,終於把天災是自己造成的事情給講了出來。心理很後悔,早知道就不要變大用飛的了,好好的、用走的也是可以找到小報販賣員啊,晚一點進去會場又不會死,當初到底在急什麼呢。

但為了辯解,我又說,「這是夢吧,這一定是夢啊,人怎麼可能可以飛那麼高,變那麼大呢?」

男生沉默,車上的氣氛沈重,後座的女生也不講話。

過了一陣子,他平靜地開口,既然這是夢,那我們去死吧,這樣就可以醒過來了,不然也會復活才對。

我不敢反駁,看著他就一路將車開進了水裡。

我以為會很痛苦,但一點感覺也沒有,我張開眼,發現自己又變大了。

我連忙把水裡的兩人撈出來,他們變得好小好小,臉孔模糊不清。我急忙忙用巨大的手指幫他們作心臟按摩,但沒效,他們的身體變得軟軟爛爛。

我好懊悔,感到寂寞又難過,在這個世界上我喜歡的人都不在了,沒有人會復活,除了我。我突然發覺到一個事實:這一個不會醒來的夢。

我想拋下一切離開,卻又覺得這樣讓他們曝屍不太負責。於是我挖開乾燥的田,想把他們倆給埋了,啊反正也不會有人灌水耕作了,大家都死光了,所以埋在田裡也沒有差別。

挖著挖著,居然挖到了烏龜的殼。有一個成人一樣大,明明應該是木乃伊,卻鬆鬆軟軟如同千層派,像泡水泡太久缺乏日曬的龜殼。

把龜殼挖出來,將兩人埋進去,我在附近蓋了一間自己的房子,透明的玻璃房,軟軟的龜殼是我的沙發,裡面的東西都是從其他人家裡拿出來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有人煙出沒,但我仍舊沒有死,所以只好一直製造自己假死,再搬到其他地方繼續生活。

過好好久好久,文明又發展回來了。

聽到貓叫聲,我醒了。

 

醒來第一個念頭是,「啊對了,文明發展回來,又可以去參加CWT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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