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代理人,顧名思義即為代理行使某些權利或義務之人。

 

根據我縝密的計算,帕理讓西索為代理人的可能原因如下:

 

一,其實他對於西索劃破他襯衫還記恨的要死,所以想借刀殺人,讓西索苦命地淹沒於公文中,果真是陰險的上流社會。

 

二,其實他對於西索劃破他襯衫害羞的要死,想假公濟私,讓西索嬌羞地在他懷裡開滿朵朵後庭花,果真是獵奇的上流社會。

 

三,其實他對於西索劃破他襯衫不怎麼在意,只為了拖人下水,一起成為鎂光燈的焦點以分散狗仔的注意力,果真是奸詐的上流社會。

 

四,其實他對於西索劃破他襯衫不怎麼在意,只因為當時在場的二表姑最疼愛的三姪女對西索一見鍾情,透過五舅媽的俏麗女僕傳達給帕理,希望能和西索見上一面、兩面、三面,在三姪女鍥而不捨的追求下,他們終於花前月下『不,我們這是..不倫啊』西索眼眶泛紅,咬著下唇,他不想再重蹈父母的錯誤,但是,心、在胸膛原本冰冷的心,就為了她再度火熱,此時俏麗女傭跳了出來,痛哭失聲,『我、我是真心愛小姐的!你這個混蛋不要搶走我的小姐!嗚嗚嗚嗚~』俏女傭狠甩了三姪女一巴掌,大罵他有了西索還要死纏他家小姐……,原來,西索愛三姪女但三姪女愛西索也愛他的五舅媽啊阿啊阿!!

 

果真是處處有溫情的上流社會。

 

最後,在緩緩夕陽下,只見一人影在遙遠的那方,五舅媽虎目含淚,頭靠在西索身上,西索嘆了口氣,兩人就這樣目送那心目中深愛的人兒,永遠離開。」聲音漸漸低落,我悲壯的朝虛空伸手,彷彿看見那傷心欲絕的午後情景。

 

「嗚嗚真是太感人了!」

 

「沒想到,這背後竟然有這樣的故事。」

 

「簡直比<最毒花女人心>還精彩啊!以後聽不到這麼好的故事該怎麼辦?」

 

身旁的貴婦小姐們個個杏眼濕潤,一時間渻鼻聲此起彼落。

 

嗯,我的分析能力真不賴,想必這就為此事件背後的真正原因了吧。可是,第二種推論似乎也有可能,該選哪一個好?

 

當我正為此傷腦筋的同時,一陣掌聲響起:

 

「好!好!好!好久不曾聽聞這麼有張力的故事啦!」

 

一位身著深墨綠西裝的中年男子拍著手朝這個貴婦小圈走了過來,圓潤的臉笑容滿面,還有一對逗趣的翹八字鬍。稍胖的身體從嬌嬌千金們中擠個過來,見著我便驚奇叫道:「唉呀,竟是這等俏麗的小小姐!剛才我還在料想是哪位太太呢,果真人不可貌相啊。」

 

這個嘛,基本上這位先生你是猜對了。

 

我在心裡乾笑,終於有人猜對年齡,我卻還要表現的像個孩子,實在有點兒諷刺。不過啊,有人欣賞我的故事,讓人心裡甚是歡喜,我謙虛道:「哪裡,先生您過獎了。」附上一個燦笑,說我的故事好,其實我也這麼覺得呢,嘻。

 

男子用手撮了撮翹鬍子末,「實不相瞞,我是<最毒花女人心>的製作,最近想拍一部新劇,卻愁著找不著好劇本。方才聽到小小姐講的故事,覺得甚好,不知道小小姐有沒有興趣把故事寫成劇本?一定會火紅的!我連劇名都想好了呢,就叫<我愛上流之妳愛我也愛她>,簡稱<上流妳我她>,如何?」講著講著,男子的眼睛都閃閃發亮,好似看見『最佳製作』的獎盃近在咫尺般。

 

<最毒花女人心>的製作人找我寫劇本?哇,真是千里馬與伯樂相會的經典時刻。

 

「這個,我還滿有興趣的,可是」話鋒一轉,我裝作皺眉,一副為難貌,「我每天都要打工到很晚,可能沒什麼時間呢,唉。」

 

製作人是何等的老江湖,馬上拿出不知從哪兒變出得合同,循循善誘地告訴我寫劇本有何等酬勞和何等優惠,講的天花亂墜,好似劇作家是天底下最棒的工作:我也非省油的燈,先是假意點頭,接著見招拆招地打他語病處,指著合同東虧點西損點,發揮以往買家電的精打細算,吹毛求疵地如同買衣服時挖一陀鼻屎抹到上面在高喊妳這兒有髒東西我要求五折。最終,過了一個多小時,兩人終於談妥條件,簽名成交。

 

「合作愉快。」我和製作人握手,笑得甚是可愛。啊,好久沒跟人廝殺的這麼盡興了。

 

「小瓊小小姐還真不像一般的小女孩呢。」製作人用手帕擦擦汗,一臉苦笑。

 

「呵呵,」短短手指遮住嘴巴,淑女般的輕笑,「瑪吉製作,別忘了這裡是哪兒唷。」

 

製作人瑪吉恍然大悟,「啊,是了,流星街」內心暗自數落自己剛才不應看見了小孩就掉以輕心,害的現在被海削一筆。

 

趁著某人懊惱時,我偷偷吐了舌頭。我可沒說謊喔,只是小小誘導一下而已。真正流星街的孩子究竟如何我不清楚,不過看西索小小年紀就如此習慣戰鬥甚至殺人,我想事實應相去不遠。咦,還是說他那是天生的小毛病?

 

算了,這種困難的問題就別想,反正到頭來只是無解。先去找西索吧,他該不會自己先回家了吧?啊,我藏在冰箱的布丁

 

歪著頭思考西索到底是先天不足還是後天失調,絲毫沒注意到宴會人群已漸散去,等我發現時,燈光滅一半,只剩小貓兩三隻,連剛才的的苦主瑪吉不知何時也不見人影。想到布丁面臨的危機,我急忙邁開步伐,四處搜索熟悉的紅色頭髮。

 

走到廊外,才為夜晚低溫打個噴嚏,就聽見那慵懶中帶著些許誘惑的音嗓,「唉呀呀,我正想去找小不點兒呢,結果就在這裡遇上了,妳說,我們的小指上是不是有綁了紅線呢~?」

 

西索笑吟吟的從那頭走來,接著我肩上一重,銀黑色的外套覆在身上,剎時間溫暖起來。驚喜地捲起過長的袖子,我轉轉身子,背後的燕尾隨風起舞,啊啊,我一直想穿一次看看呢。

 

踏出迴廊,外面就是花園,我沐浴在月光下,和花朵一起享受月娘的光輝。

 

多久,沒有和家人一起賞月了呢?

 

結了婚後,不再是可以依賴家裡的嬌嬌女兒,我頂起了名為家庭的擔子,處理一件件生活瑣事。大事、小事,都自己解決,丈夫認為只要把薪水袋交出就可以跨腳當他的大爺,丈夫認為在家裡定比在職場打拼還輕鬆,所以什麼事,都得自己解決。

 

每到中秋我就得準備烤肉器具、食材,烤給丈夫和小孩吃,好不容易等他們盡興,終於可以好好犒賞自己和家人同樂時,老的吃飽去出門去尋歡,小的嫌無聊蚊子多,躲到房間吹冷氣玩電腦。只剩老媽子留在現場善後,偶爾才能匆匆瞥一眼天上的銀月,提不上什麼賞不賞的。

 

中秋夜,團圓月……

 

以前常在心裡反犓著這句話,有點自嘲的笑,非要說團圓,大概就是只剩身材了吧。我痴痴的望著那個彎彎月,不知道父母還好嗎?孩子還好嗎?我們,看的是同一個月亮嗎?

 

「小不點兒在看什麼呢?」

 

西索的聲音把我從回憶中喚回。我收了收心神,在地球上,王瓊這個人已經死了,沒有了。既然到了這裡,就把以前沒活過的,好好再活一次吧。

 

「月亮好美呢,」轉過身走過去,我拉拉西索襯衫,帶他走到花園,「等她變圓時我們來烤肉吧。」

 

是了,我現在也算有家人了吧?雖然沒有血緣關係、雖然他生來帶有莫名其妙的狗血詛咒跟莫名其妙的古怪性格、雖然他哪天可能就這樣長大離開。但是,不知怎麼的,西索給我的感覺卻如此親近,還幫我加外套呢,真是個好孩子。

 

銀光灑在西索身上,把他的膚色襯的更加白晰。他站在那裡看著我,眼神深不可測,接著伸過手來,拾起墜在我肩膀上的黑色髮絲,手指順勢從脖子一路撫上臉頰,停在那裡好一會兒都不動。

 

我疑惑的看了看西索,不明白他在做什麼。

這是『我討厭烤肉』的意思嗎?

 

忽然,他用力捏了我的臉,好痛!幹什麼你!

我用力的瞪他一眼,他卻笑得歡快。

 

「那,我可要烤蘋果的喲~」

 

西索,你為什麼老是對蘋果這麼執著?」

竊竆]�����大聲評論。

 

 

西索?代理人?

我楞楞的看著站在台上的帕理與巴,兩人表情平靜,好似他剛才不過宣布了他家狗仔剛生了幾隻小狗崽一樣稀鬆平常,而不是什麼天大的事。

 

有鬼,我太陽穴抽痛,我就知道不可能雷聲大雨點小,這絕對有鬼,以我爺爺的名字發誓。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牛奶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