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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垃圾堆中,我並無嘗試去開拓一條完整小路,有了路是很方便,但那是在『外面』,笨蛋才會在流星街開條路通往自己家,不就是在跟強盜說明:來呀來呀小小肥羊在這兒快來宰我?

 

四處張望著有無特殊品,忽然在前方不遠處遇見了熟人。

 

唔,也不能算太熟

 

 

早上欲襲擊我的男子,現在正打算對另一隻羊下手。

 

男子手中依舊是那把刀,裂開了嘴角,露出黃色大板牙,把視線緊盯著站在他面前的少年,仔細觀看,便可發現少年是半站半靠著後面廢石堆支撐,雖然表情貌似輕挑,但明眼人都知道,少年身體狀況不如表面上的輕鬆。

 

「原來你滾到這裡了啊。」

 

男子猛一回頭,發現是早上的我,原本全放在少年的注意力,不由得分散一半到我身上,一時間似乎不知該把刀鋒對向誰。考慮了一下,決定把目標放回手無寸鐵的我,刀鋒一轉,刺了過來。

 

「臭丫頭!納命來---

 

我其實不太瞭解,為什麼有人總愛在攻擊對方時大聲招呼?靜悄悄的砍下去成功率也比較高吧。在他高聲吶喊衝刺途中,我歪著頭思考。或許是為了達到恫嚇獵物的效果?

 

「止。」寫了個草書,男子依照往例靜止不動。

 

嗯,雖然他不會造成威脅,但三天兩頭的『經常拜訪』也會讓人頭痛,還是讓他離遠一點好了。

 

「跑。」

手在空中揮舞著動詞,我看著他的眼睛,深深的、切切的望進去,當他瞳中出現我的影像,我嘴裡吐出補語,「三次日出為止。」

 

看著男子遠去,我鬆了口氣。比起簡易明瞭的『字』,附加性的『句』更難。其實我的能力有點像催眠,但與催眠不同的是,對於無生命的物品,也在服從我的範圍內。『字』只要配合手中虛筆一起唸出,就會有效果;而『句』則要我用精神力與對方意志對抗,打壓制服後才可令其行動。

 

揉了揉太陽穴,使暈澀感降低。這招果然不能常使,在我還沒找出鍛鍊意志的方法前,還是多用『一字訣』好了。

 

我走向少年,準備打聲招呼就回家,畢竟我這是多管閒事,住在這裡也一陣子了,憑著主婦的基礎社交手感,大概能瞭解,在流星街上別人的事不要多管,救活了死人,仇家也一起來了。但打都打了,只好硬著頭皮向前。

 

少年有著一頭紅髮,當我再靠近時,感到一股令人難受的氣氛。

這是所謂的殺氣吧,以往都只能在武俠小說中看到,今天倒親身體會了。

 

我在離他2公尺處停下,開口道。

 

「我不是故意搶你對手的,真的很抱歉。」請不要找我報仇。

最後那句我偷偷的放在心中,有些奇怪的人聽到搞不好更會找人麻煩。

 

細長的丹鳳眼一瞇,少年開口看似欲講話,但面色忽然凝住,在尚未讓人明白的他意圖時,身體便軟下似的往地上一倒,昏了過去。

 

』?是答應的意思嗎?

 

我看著少年,有點不明白。

 

現在該怎麼辦呢

 

是要假裝沒事的離開好,還是把他帶回家的好呢。

我看著他的臉,心中躊躇不定。

 

放在這裡嘛,怕他醒來以後會認為是我攻擊他,便翻過整區流星街來找我報仇;帶回家嘛,怕他醒來以後還是認為我攻擊他,一招打死我瞬間報仇。這麼說來,感覺帶不帶回家,都是種麻煩。

 

到底該怎麼辦呢

 

想了想,還是帶回家吧,如果他真的要找我報仇,我也不必提心吊膽的,還可以先把他定住,好好解釋後再趕他走。

 

心中默默琢磨有什麼字可使,我連續試了好幾個字,後來終於用『起』和『移』把少年帶了回家,好險他身材不胖,不然我屋頂上的小洞可能又要砸開了。

 

一回家我就窩在最愛的自製懶骨頭中,默默的休息。

 

今天用太多能力了,體能有點吃不消,腦袋也覺得疲憊。其實這個能力的底線到底在哪裡,我也不是很清楚,目前所知的就是『止』、『滾』、『跑』,還有剛才測試出的『起』跟『移』。我當然不會天真到認為,所謂能力,只要我說出口就會成真,到現在為止,我把能力情況整理了幾點:

 

一、一字訣最容易成功,維持時間長短依對方精神力不同。

二、只有某些目標明確的字才會成功,模糊語意不明的無效果。

三、句子可以補充字的不足,成效也根據對手而異。

四、繼續實驗中。

 

我把目前心得整理到一段落後,從懶骨頭中跳下來(別忘了目前我是六歲的矮小兒童),到沙發旁去觀察我所撿回來的少年。

 

嗯,睫毛挺長的,眉毛不必畫就很好看,雖然臉和身上有著髒污,但仍看的出來皮膚水嫩,果然年輕就是本錢。

 

就在我仔細觀察的當兒,少年好看的眉頭皺起,稍嫌單薄的唇抿了一下,忽然一股鮮血從口中吐出,眼睛張開睜大卻沒有對焦,跟著整個人痙攣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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